杨默

成分很复杂,什么都吃一口,就是个很社恐的破搞同人的

【美丽新世界/赫姆霍兹×伯纳德】福克兰岛轶事(一)

是一些零零碎碎两人被流放后的事情,时间线会比较杂乱,这一篇是两人收到约翰死后的消息的故事,关于约翰的死,这里做了一点小改编:约翰是割腕后上吊的

谁家好人这个时候入坑美丽新世界啊,快要饿死了,在学校自割腿肉产的,吃得开心,希望大家也多做点饭😭😭😭


福克兰岛轶事之一

  伯纳德稍显僵硬地将信件拆开——这是几个星期以来约翰寄的第一封信,他早已冻得通红而不可屈伸的手指微微颤抖着, 将纸上短短几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,似乎自己变成了个不识字的文盲。

  赫姆霍兹的眼光没有过多的在伯纳德身上停留,他凝视着那个摆在桌上和信件一起寄来的东西——那本他与约翰曾一同朗诵的《莎士比亚全集》。

  在破烂的已褪色的封面上,那个曾在历史上震聋发聩而今却销声匿迹的名字——莎士比亚,他的半身像胸前,浮着些已然干涸的鲜红血液。赫姆霍兹一言不发,这片中的红业已燎了他荒草丛生的心之原野。

  忽的,伯纳德的思绪从信中抽离出来,他攥紧信纸,扯住赫姆霍兹的衣服,泪水涟涟着哽咽道:“约翰死了……赫姆霍兹……约翰死了!他自杀了!”

  赫姆霍兹魁梧的身躯抖了抖,他拿过伯纳德手中的信纸,瘫坐在椅子上,双唇紧闭,缄口不言。

  那几行字也是用血写下的,苍劲有力:

  挚爱的朋友们——赫姆霍兹和伯纳德:

  从恶劣野蛮的历史书页中渗出,我是那新鲜的墨汁,却用来吟唱陈词滥调。美丽新世界啊。我无法容忍一个文明洋溢着空虚的美丽,而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景。因此我用玻璃片割破了我的动脉,用残存的余热写诗。我在绳索上最后一次扬起头颅,仰望上帝,挟裹着历史织成的白布远行。我吞咽文明,我自食苦果。

  赫姆霍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,他放下那信纸,又注视着那本《莎士比亚全集》,起身,拿起书本,细细摩挲着那块红,它像是那位百年前诗人灼热的心脏,从胸腔中跳脱出来,从鲜为人知的历史中冲撞出来。

  他惊得又将手抬起,“扑通扑通”,血液翻涌的阵阵滚烫磨碎了他的指纹,应是这样。翻到扉页,它也同样灼穿纸质书页,拓下淡淡绯红。

  伯纳德只是蹲在墙边,口鼻一抽一吸着,眼镜被胡乱推到额头上,酸涩苦楚的泪水决堤般从掩面的指缝间淌出。

  赫姆霍兹走向伯纳德,步履少了往常的稳健,多了些惶然。他在伯纳德身前蹲下,取下那歪七扭八的眼镜,说道:“好了,伯纳德。这是……这一切都无可避免,不是吗?”

  伯纳德抬起头,满面的泪痕,他情绪激动地说道:“要是当时主宰者允许他和我们一起来这儿就好了就好了!这样他就不会留下这封莫名其妙的信,然后……然后自杀了!”

  赫姆霍兹起身,也将伯纳德缓慢地拉起。伯纳德的话头止住了,他仰视着赫姆霍兹若有所思的脸庞——静谧之下又波涛汹涌。

  “伯纳德,你是在流泪吗?你在为一个人的……死亡而痛苦吗?”赫姆霍兹将眼镜交还给伯纳德,长叹了一口气,重又将目光聚集在伯纳德的眼睛中,“不,应该是我们。我们从小就接受死亡教育,死亡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。所以,我们是为约翰的死而痛苦吗?”

  “是啊,死亡教育,十二岁到十六岁,每晚重复播放五十次。”伯纳德流利地将这些话讲述出来,“我不害怕死亡,人死后焚烧从中提取80%的磷供养自然。我不害怕死亡,每个人都有用处,人人为我,我为人人。”

  “伯纳德。”赫姆霍兹拍了拍伯纳德的肩膀,唤道,仿佛想要将他从儿时永无止境的催眠睡梦中叫醒。

  “赫姆霍兹。”伯纳德以唤对方的名字为回应,他思忖着,轻声道,“我想是的。真是……可怕……又美妙啊。”

  两人相视无言。但他们都知晓约翰的死亡将他们也割破——他们生于这个世界的躯体,并没有大出血,只是时不时吐出点小血滴,缓慢,如朽旧丧钟的哀鸣。

  约翰背负着他的思想,背离世界,远走高飞了,却在挚友们的躯壳和灵魂上凿出条条河流,鲜血淋淋,那是他在写诗,一行,两行,三行,四行……十四行。

  “完了,真是全完了,赫姆霍兹。我们的余生该怎么办呢?这座该死的岛!这些该死的诗!”伯纳德挤出这些话,虚弱无力地躺回椅子上。

  “伯纳德,我想,约翰留给我们的可不止这封遗言。”赫姆霍兹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以往的平和,他挑起眉毛,浅笑盈盈道。

  “什么?”伯纳德绷直身子,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一样,他无奈道,“赫姆霍兹,要是你能把你的乐观分我一半就好了!”

  赫姆霍兹唇上仍然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,他重又拾起那本《莎士比亚全集》,将书的封面推到伯纳德眼前,说道:“看看这个,伯纳德。”

  伯纳德的脸色霎的苍白,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。鲜血对他来说,是个陌生而污秽,野蛮而恶心的东西。他看着,想到无数狰狞可怖的伤疤,想到断裂的动脉。他移开眼睛,捂着嘴干呕几声后,问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意思,赫姆霍兹?”

  “伯纳德,我们的余生或许都要用来聆听这个人讲话了,算算的话,他大概也有几百岁了吧。”赫姆霍兹回答。

  “对呀,你说的对,赫姆霍兹,他已经死了几百年了。”伯纳德丧气地说道。

  “不,伯纳德。你看到了吧?看到他心口那刺目的红了吧,宛如杜鹃啼血,譬如夕阳讴歌。”赫姆霍兹激动得两颊泛起红晕,他凑到伯纳德身前,将手放在心口上,说道,“他和我们一样,拥有一颗心脏,但又和我们不同,他的心脏永恒炙热。”

  伯纳德拿起那本书,忍着喉咙的灼烧,直愣愣地盯着书的封面,未曾诵读的诗句裹着未曾谋面的情感,早已在他的舌尖上熊熊燃烧。

  “翻阅它吧,伯纳德。每每翻页的声响都是他的一呼一吸,都是一抹情感的战栗。”赫姆霍兹急切地说道。

  伯纳德倒真如他所愿,大致地翻阅了一番,一页纸张连着一页纸张,似是拍打沙滩的海浪似的,一层覆过一层,在他的指尖畅游。他昂起头,对上赫姆霍兹那双蔚蓝眼睛,炯炯有神,光芒万丈。伯纳德又垂下了头,他的眼睛似乎被另一双眼睛刺痛了,他弱声道:“我们以后就靠这些东西度日吗?只是阅读这些东西吗?”

  “不,是以他们为路,在诗上行走,用心,当然也要用脚。”赫姆霍兹感受到了伯纳德的不适,便也坐下了,同时还稍微俯下了身子,“伯纳德,这或许是约翰留矛我们最后的礼物,野蛮人留予文明人的礼物——一本书籍或是说,希望,留予我们在这个冰天雪地的福克兰岛的一个太阳。”

  伯纳德重又凝视着这个醒目的封面,手指发颤地抚摸着,开口道:“真的吗?这个诡异的充满腥味的血渍,我倒觉得像一个诅咒。”

  “希望何尝又不是一种诅咒。”赫姆霍兹双眸里短暂地涌起了一个漩涡,随即又风平浪静,“至少我们的情况是这样。比起美丽的绝望,我宁愿要丑陋的希望。”

  “我们这个时代的人,是注定要受自由之苦的。”

  “别再发表你的演讲了,赫姆霍兹,我已经听够了。”伯纳德不耐烦的口气中却又掺杂着恳求,他颤声道,“赫姆霍兹,给我拿点苏摩吧。”

  “热可可怎么样?”

  “噢吾主福特啊!主啊!不要热可可,我要苏摩。”

  “不,伯纳德,喝点热可可吧。”

  “那热可可吧,快点,赫姆霍兹,我感觉我马上也要被冻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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